从此以后【第五章】
Toey没想到回公寓时会见到ohm，那个高个子男人静静地蹲在门口玩手机，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鸭舌帽遮住了大部分的脸，toey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男人听见脚步声立刻抬起头来，昏暗的走廊里手机屏幕发出微弱的亮光，像两蹿火苗在他的眼里闪烁。Toey的脚被粘住一般，眼睁睁地看着ohm龇牙咧嘴地起身，一瘸一拐地朝自己走来。
“你怎么……”
Toey来不及说话，就被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伴随着熟悉的气息争先恐后地钻入他的鼻腔，toey没有力气推开，他们如同溺水的人，只有死命地抓住对方才能换得片刻的安全感，即使最后会在沉沦中堕入窒息的深渊。
如果时间只停留在此刻，或许会是个好结局。
Toey把头埋在ohm的肩膀上，轻声问道：“你的腿怎么了。”
“蹲麻了，”ohm喃喃呓语般，带着明显的鼻音，“你怎么瘦成这样了，我都能摸到你的骨头。”
“松开吧，你也不怕被人撞见。”toey拍了拍他的后背。
“你这几天都去哪儿了？”
“我回家了，今天过来拿点东西。”toey打开门，“进来吧。”
Ohm“哦”了一声，踏过门槛的时候五味杂陈，两年前他拖着行李走出这扇门，以为可以拥抱这个世界，没想到拥抱了整个世界的孤独。原来，他的世界真的很小，小到只有toey才能轻而易举地填满。
“你不工作吗？”toey哑然失笑地看着ohm局促地坐在沙发的一角，全然没有镜头前气场全开的气势。
Ohm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工作完成得差不多我就偷偷溜出来了，公司那边估计满世界找我呢。”
“你……”toey责备的话停在嘴边变成一声叹气，“好吧，随你。”
又是一阵沉默，ohm以前很讨厌这种气氛，不论做什么都很不自在。他盯着toey摩挲的手指，突然觉得这样也不错，只要这个人还停留在自己的眼里，还属于自己。
“没吃饭吧，我去给你煮泡面。”
客厅只剩下ohm一个人，置物架上摆满了toey拍的照片。Toey在摄影这方面真的很有天赋，ohm一张一张看过去，想象自己跟随着toey的脚步走遍了世界。
Ohm一直很想不通，他和toey怎么就会走到一起。他们简直是两个极端。他爱热闹，toey喜静。他学习差没耐心，toey却是个能在书桌前坐一整天的学霸。甚至在摄影这方面，他每张照片都惨不忍睹，连粉丝都嫌弃他匪夷所思的自拍角度，但在toey的镜头里他永远是那么可爱帅气。
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ohm看到一幅倒扣着的相框。他好奇地翻过来，这张照片他印象很深，他们穿着滑稽夸张地服装，他捧着鲜花单膝下跪，toey的手掌温柔地抚上他的脸颊。
Ohm好像有点明白，命运把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安排在一起，即使遥远也分外贴近。Toey就是他残缺的那块拼图，当他们的视线交织的那一瞬，便已经注定了未来纠缠不清的人生。就像这张照片里，他和toey的眼神，比绚丽夺目的镁光灯还要来的灼热炽烈。
Ohm把照片放在很显眼的位置，厨房传来一股浓烈的鲜香，让他瞬间红了眼眶。
其实是熟悉的泡面味，但是此刻又分外不同。Ohm抵在厨房的门框上，toey的身影和记忆重叠，他都忘了上一次toey做了什么菜，只依稀记得自己吃完就把餐具一推，抹抹嘴回房玩手机去了。
失望会逐渐累积，最后凑够一张离开的机票，他肆无忌惮地挥霍着toey的爱，直到最后他的逃离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Ohm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恨死了从前的自己，那个自私狠心的ohm亲自隔断了他与toey的羁绊，终于toey不带一丝留恋地离开他的生活，或许连最后一点点的爱都消磨光了吧。
“p’toey，我所做的一切……对不起。”
Toey的背影明显一僵，转身时已经看不出任何情绪。
“没关系，都过去了，”toey无所谓地笑笑，“我早就原谅你了。”
都过去了。
Ohm怆然，那天他对着电话请求和toey复合，现在想想也是可笑，他和toey的关系早就成为了过去式，只有他最没有资格提这个词。
一切都是他的错，可他实在不愿意放手。他深深伤害了这个男人，如果可以，他愿意用剩下的一辈子弥补自己的错误。
Toey安静地听着ohm拉着自己的手腕支支吾吾地道歉，眼底如一潭死水。
“够了。”toey的声音不大，此刻却像块冰冷的巨石砸在ohm的心口。
“ohm，你到这年纪还没什么长进，”toey挣脱被钳制住的手腕，“一辈子这个词，你我都没有资格说。”
人可以试着原谅，但并不善于遗忘。Toey颓然地发现，原来长年累月积攒的指责和怨恨不知不觉化为最凌厉尖锐的刺和刃脱口而出，他看向ohm瞬间煞白的脸色，心中陡然升腾起近乎扭曲的报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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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toey宝宝的亲妈粉+男友粉
